【周叶】见色起意07
lof除除草
很长的过渡章
前文提要：小周老叶睡了一觉hhh
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里落针可闻，两人面面相觑，十分尴尬。
叶秋万万没想到，几个小时前自己还想着怎么找到的大耳贼，现在已经端端正正坐到他面前了。那贼黑眸温润，青春灵动，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尴尬和疑惑，像是初出茅庐的学生，被社会油腻大叔玷污了纯洁心灵。
叶总裁一点也不想相信“相由心生”这个词了。
而且最关键的是，看周泽楷的样子，好像并没有分清他和叶修。想来也是，吃饭前的一面之缘，能记得大概样子就不错了，哪来的凭证分辨性格呢？
叶秋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——
这货......该不会暗恋我吧？
怎么看周泽楷也不是随身一沓tt的约炮狂魔，见一面就下手完全不符合常理。
他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，男女皆有，毕业典礼穿西装的时候被校友调侃秒杀一片直男，这种经历可谓驾轻就熟。
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叶总表情震惊羞恼又狰狞，身上莫名背了一口锅的周泽楷也有点紧张，这是分裂失败了？总觉得秒秒钟会暴走。昨天明明是你邀请的我......非常委屈了。
他眉毛往下微妙垂了垂，一声不响，叶秋根本没有看出来，半晌出了一口气，一旦把自己牵扯进去，事情就变得棘手了。
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划清界限。不管是自己还是叶修。
“你......”
周泽楷抬眸：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先谈谈合同的事吧。”
周泽楷有些意外，还以为他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，毕竟这位叶家人掌事以来手腕强硬雷厉风行，断然没有含混过关的道理。但转念一想，也许对人家来说，根本没什么好谈的。被子一盖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，何必拿到明面上来。
他把装订整齐的打印文本递过去，“全息之影”四个字黑白分明，周泽楷看着伸过来的、和那日无甚区别的手，年轻白皙的皮肤，干净利落的线条，手腕上百达翡丽的腕表以时间划开距离。
简练，雅正，却不是那天被水雾沁洇的样子。
“有修改，希望......也能拿出诚心。”周泽楷谈判的姿态也是直来直往的，话很少，一句话藏着十句的信息量。
叶秋翻着后面的计划书，指背扣着红木的桌子，他看着周泽楷，“让你一点也没什么，也算是两讫。”说着伸手圈了个地方，“这里叶家不沾手，轮回有能力就吞了，没能力我也没办法。”
周泽楷目光跟着他指的地方——360度全息显示屏，目前技术还有问题，不过前景广阔。简而言之，是个诱人的大饼。
钱货两讫，昨天的事一笔勾销。
和聪明人交谈总是省时省力的，闻弦歌而知雅意，霁月光风地达成共识。
只是，还是......可惜了。
周泽楷不清楚自己在可惜什么，是颠鸾倒凤的一夕欢愉，还是寂寥长夜有人陪伴的温情。亦或只是阳光下伸出的那一只浅白的手，撩动的那一瞬的心悸。
细节部分商讨了快一个小时，期间秘书来送了一趟资料，谈好之后还有各自的律师前来评估是否有诈骗条款。一番折腾下来，上午的时间所剩无几，转眼到了午餐时间。
但是两人都不想在一起吃午饭。
叶秋不知道周泽楷暗恋自己还是一见钟情叶修，但是多半是自己，毕竟通俗认定的魅力值高（老叶：想打人），为了避免陷入狗血三角恋，先把两个角打断。而且哥哥被这孙贼占了便宜，还没时间回家陪自己，心头余恨难消。
而周泽楷理由更简单，现在的“叶秋”是他熟悉的，工作上的“叶秋”，场合仿佛两个Alpha相遇......完全不想一起吃饭好吗。
两人脸上笑嘻嘻，礼貌告别。至于心里在想什么，这就是不可知的范畴了。
两点公司还有个高管会，叶秋自然是不能缺席的，闲暇时间捉襟见肘。他起身穿上西装外套，准备强行送客。
大头谈拢，周泽楷也没什么理由在四九城消磨了，收拾好了就准备启程回上海。
“明天走？这么急的，人家出差都恨不得一个月，把所有地方都玩遍。毕竟公款嘛。”叶秋并不怎么诚心的挽留。
不过他说的倒是实话，周泽楷才来了四天，按照以往经验，那些油光满面的老板们现在应该还泡在“天上人间”之类的会所里醉生梦死呢。效率倒是真挺高，至少他的组比不上。
叶秋欣赏，但是也知道推广是不现实的，那些顽固的观念和繁琐的流程，藏在背后的各项交易，就像厨房里的油垢一样，触之恶心，清除也是千难万难。哪怕是他，每年也有一些不能推掉的饭局。
“......我的钱。”公司给报销，少的还是股东的进项。
“一路顺风，估计下次再见就是你把地盘拓展到北京的时候了。”
“谢吉言。”
年轻锐气总是一往无前的，这也是轮回声名鹊起的一个重要因素，沉默寡言却行动力爆表的领导人，将公司肃整得干干净净。眼看叶秋即将离开，周泽楷终于问了一句：
“叶总，是独生子吗？”
叶秋微妙的扫了他一眼，避而不答，反问道：“你听说过叶家还有另一个继承人吗？”
再有就是私生子了，这么编排，让正派的老头子听到指不定怎么生气。
他爹顽固不听劝，私德却是白璧无瑕，兄弟二人虽和父亲不对付，这点上却从不否认。
至于继承权，叶修又是另一种情况了。他在有意识误导周泽楷，反正这人明天就滚蛋了，何必让他对自己的老哥念念不忘。爸妈快到了，混账哥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，关系还没破冰，省得一段孽缘横生枝节。
过了这段时间，有缘随便浪。
礼貌送别周泽楷，叶总哼着小曲高速完成下午的工作，准备给自己放个早班。
人事部收到了一张来自老板的假条。
然后叶总自己签上了字。
感觉自己美美哒。
叶秋：谁说家族企业都没有规章制度的，你看这不就是嘛，有人问就拿着假条怼他们。
叶秋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，当初就是为了上班方便才留下的这一套房产，此时被鸠占鹊巢，多了另一个人。
光着膀子的鸠从浴室出来，从厨房不知道哪个旮沓里挖出来一桶泡面，廉价而辛香的味道弥漫在客厅里，刺激着人的嗅觉。
叶秋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的半裸男人，黑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，滑到身上皮肤白得似乎在发光，腰上留着几片青紫的淤痕，比想象中的斑点狗好多了。出浴的美男一手拿叉一手端碗，准备往嘴里塞。
“阿姨没做饭吗，把你饿成这样？”
叶秋一把把泡面抄过来，吃了一口......果然还是闻起来比较好吃。
“哎，你吃什么，小心胃。又不是不知道它娇贵，哪像哥哥我这么皮糙肉厚。阿姨啊？中午做饭了，但是我给睡过去了。”
两人小时候同吃同睡同玩，一起上同一所学校，几乎分辨不出来区别。而现在却更多的是不一样，弟弟的胃娇贵得吃点路边摊都难受，哥哥却能面不改色连吃两份铁板炒饭。
越来越陌生，越来越不相像。
叶秋脱了外套往他腿上一枕，打了发胶的头发硬硬扎在浴巾上，开始闭目养神。也是对遗失时光的补偿。
“今天回来这么早，公司快倒闭了？”
叶秋无语，“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。”
“倒闭了你就可以清闲下来了，不是每天都嫌忙嘛。”叶修手稳稳的，争取不让泡面汤糊英俊的弟弟一脸。
“别贫，说正经的——”
“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？莫要凭空污人清白。”
“......你什么时候正经过。好了别说话，让我说完，今天上午见周泽楷了。”叶秋睁开一条缝，观察他哥的表情。
“周泽楷是谁？你客户？”叶修一脸镇定，假装不认识这个人。
“他说昨天晚上......”尾音拖得长长的，叶修也终于听出来了是调侃，在他弟狗头上敲了一下。“没事干了来消遣我，胆子肥了？我让人家别说的，你不会严刑逼供了吧。”
“我哪逼的了他，认真点，你是不是真喜欢人家，他明天可就走了，剩下你一个人当孟姜女。这样的男人能要吗？肯定不能啊！”说到激动处，叶秋一个鹞子翻身，差点没把他碗顶翻了。
叶修赶紧伸手去捞，“孟姜女是死了丈夫好吗？瞎操心，你还单身呢，管你哥喜不喜欢。”
“又不是不让你喜欢，只是爸后天就回来了，你准备怎么交代？继承权真不打算要？”
他家属于高压控制政策，年少叛逆的时候，叶秋玩的比叶修还凶，甚至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——虽然最后被叶修用上了。但当时毕竟年纪小，缺乏经验，除了一些现金，钱都在卡里，阿爸hin生气，直接把银行卡里的钱冻结了，也不知道叶修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按照叶修的说法，我在老头子心中已经无可救药了，但是你还可以治疗一下，所以你还是留在家里吧。
这一治疗，就是十年。期间叶秋也找到了哥哥的踪迹，但是老头太倔，他哥也太倔，两人都憋着一口气，看谁先低头。反而当初最叛逆的叶秋变成了中间的夹板，风箱里老鼠，两头受气。
“要它干吗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。我这性向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天生的，没法改，就不祸害人家好姑娘了，缺德。”
叶修已经是个成年人，他成熟了，不会像原来那样置气，但成熟也意味着更强烈的自我原则。小孩子可以随便摆布，但是已经成型的意志却很难改变。他知道父母的想法，无外乎娶妻生子，找个普世价值里的正经工作，过完这一辈子。
可是现实总与愿望背道而驰，有的时候，是人力所不能修正的。若在人生之事上处处强求，最终得到的结果，只能是求不得。
生命是如此短暂脆弱，十八岁友人死亡的时候，他看着尚且瘦瘦小小的苏沐橙，便明白了。此后苏沐橙放弃学业，和他一起打游戏，叶修只给了未来的参考，把选择权交到小姑娘手里。
自由在高处。
xx酒店里。
三十多层的位置，足以夜瞰北京，辉煌的灯火将天空照亮，映出彩虹的云团。昼夜不歇的繁华，托起这颗政治经济的心脏。
周泽楷站在落地窗边，极目远眺，能看到苍灰的边脊，矮小的民居在夜色中起伏分割，切成一片片块状的阴影。无数大大小小的吊机伫立在阴影和废墟之上，制造着相似的绚丽和繁华。
他端着杯咖啡，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装勾勒出漂亮的线条，袖扣划过流光，映出一张英俊的有些锐利的脸庞。眸凝万水，眉黛千山。
若有摄影师在这里，又是一副足以上杂志封面的硬照。
周泽楷从容地把咖啡放在桌子上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瓶......润眼液。
没办法，用眼过度，天气又太干燥。蓝方人表示很委屈了。
你以为总裁在落地窗前装逼，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来一套眼保健操，手动滑稽。
门外传来笃笃两声闷响，很快秘书推门进来，交给他一份纸质资料。最上面一页，是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合影。
“叶总有个双胞胎哥哥，十五岁那年不知去向，之后杳无音讯，叶家也一直宣称只有一个继承人，原因不明。”
知己知彼，方能百战不殆。信息欺诈是最简单也是成本最低廉的事，若偏听叶秋一人，会被坑死。就像叶秋收集轮回资料一样，他从来之前就让人查，只是没那么细致，不知道还有这段秘辛。
看来应该就是那个人了......
自己可能是真的寂寞了。
“我们明天需要几点走？我安排一下行程。”秘书站在旁边，面相温和，处理事情也是井井有条。
周泽楷摇了摇头，眉眼漆黑，因为刚用了滴眼液，小奶狗般湿润晶亮，一副纯良没心机的样子。
“骗叶秋的。”
TBC
flag小王子的内心独白
老叶：哎我真不喜欢他
小周：哎我只是寂寞了
秋秋：哎mm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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